独出机杼 蔚然大观——崔子范
2013-03-14 09:43:10

——谈蔡寅坤大写意花鸟艺术

        崔子范

蜀中才俊蔡寅坤幼时即嗜弄墨,虽家境贫穷,然笔耕不辍。在画学渊源上,他舍明清之简淡、萧疏,而取法乎上,气象直追秦汉、隋唐之雄浑瑰丽与博大恢宏。后转益徐渭、八大山人、吴昌硕、齐白石、潘天寿、林风眠、李苦禅等大师,心摹手追,研其精华。怀抱古今,博取众长,融会贯通,遂成风貌。今天我们依旧可以从寅坤的画作中看到这些前辈先贤的影子:徐渭的恣肆、八大的孤高、吴昌硕的沉厚、齐白石的天趣、潘天寿的奇崛、林风眠的墨彩、苦禅的雄健……但这一切的一切却被他了无痕迹地幻化在落墨风雨、风神超迈的笔下,独辟蹊径地走出自己的艺术道路。余以为一个画家应当以毕生精力去创造属于自己的笔墨程式,一点一画,都是自己心灵的印记,是最能代表自我理想与个性的心灵符号。所以就算寅坤后来又受到蜀中画学大师大千、石壶的诸多影响,以及赵蕴玉、余兴公两位先生春风化雨的言传身教,却在高山仰止面前始终保持着自我独特的艺术风貌,以其集大成性、包容性和开创性、辐射性的特点,推陈出新,在当代大写意花鸟画领域别开生面、独树一帜。

蔡寅坤的画属豪放、狂逸、沉厚一格,虽脱胎于中国文人画,但又没有文人画的陈腐气。虽然他的题材大多是前辈文人爱画和善画的,但从造型构成到精神内涵都进行了许多变革。他的画中,注入了时代气息和新的审美动力,并兼容并蓄了一些西方艺术元素,使传统的大写意画在当今时代浪潮中获得了更广阔的空间和更强劲的活力,为当代大写意画的发展壮大提供了多样的可能和崭新的道路。

笔墨厚重、色彩丰富、意象万千、魄力雄劲是寅坤作品的艺术特征。他的用笔痛快沉着,正如其书法雄健有力,醇厚古拙。用笔方圆兼备,结体平直奔放,虚实有致、丰富生动,如龙盘虎踞,气壮山河。这些都和他的绘画互为表里,相得益彰,是当代大写意花鸟画家中不可多得者。他的色彩具有浓厚的民族风味,明艳、张扬,他敢于将文人忌讳的玫红、翠绿、明黄、酞蓝运用一体,注重色彩的纯度、厚度、层次,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一抹原色中可生发出多样变化、万象生机。最具特色的还有他受大千影响的泼墨泼彩,足发画中气韵,恣肆酣畅,水色淋漓,气势磅礴。除去这些技法形式,我最欣赏的还数他画中那些韵致古拙、天趣率直、笔简意宏的笔墨意趣和情感内涵。古人云:“笔愈简而气愈壮,景愈少而意愈长。”我们作画就应作到以拙胜巧,以少胜多。这是我经常和他所谈及的,也是我与他所共同追求的艺术境界。这些都无不反映出画家对于自然、生命真挚强烈却又静水深流般的爱意。

寅坤的艺术风格与他的经历、性情是分不开的。他的斋名“野风堂”足见其艺术品味取向,在乎野趣天然,在乎豪迈浩荡。少年时他便在大西北有过艰辛生活的经历,他的骨子里有一股野劲,一种原始本质的气质,使他毫不掩饰地将岷江文化、青藏高原的气息,自然而然地带入画中,为他融入勇猛、进取、炽烈、刚毅、自由的精神气质与文化特征,为他日后的画风奠定了基础,这也正是蔡寅坤大写意花鸟画绘画样式中深层的文化主体。

然,要做到狂逸放纵、简练随性并非难事,但要能“以野写雅,狂而归思”却绝非易事。今人多有谈及中国画的具象、意象和抽象问题。具象是第一位,意象和抽象是逐步加入人的主观意志而产生的。西方绘画走了具象和抽象的道路,但中国大写意画应以意象为主,这是我们民族文化的精神所在,也是中国艺术的特色所在。愚以为写意,即写物之生意也。写意之法,盖遗形而取神耳;写意之道,乃以意为先;写意之情,贵在随意而出。看似怪诞草率,实则内含法度,是画家抒发性情的外在寄托和人文精神表现的美学传统和文化语言。我一直对寅坤的画都很关注,特别是他的重彩大写意花鸟画,色彩与墨华相互辉映、水墨磅礴与情趣精微融为一体,“新意”与“法度”兼备,“妙理”与“豪放”同构,在气势中又蕴含着生命意义和精神指向,充分体现出一种不同凡响的“大气、大道、大美”。画家以法度为依托,笔墨为载体,进行自觉的吐故纳新,从心灵深处阐发各种全新的艺术和哲学境界。寅坤的大写意既包含了“看似无法却有法”般严格的程式规范,也包含了“师造化、夺天工”的创作方法,以及在主客体辩证关系中生发出的精神内涵和文化境界。笔下的一花一草、一景一物皆相由心生,境随心转。

蔡寅坤的荷花既具有这般审美文化气质。他笔下的秋荷绝非残花败叶,零落难堪却是秋老成熟,生生不息,是收获和圆满。正如白石老人所作《残荷》“山池八月污泥竭,犹有残荷几瓣红;笑语牡丹无厚福,收场还不到秋风”中的豪迈与傲气。他的荷不同于传统文人画中的娇艳、清丽、温婉、寂寥,而是表现出荷之沉香、沉艳、沉绝的大美,追述着生命本能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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